Ryo

Chapter 1 噩兆

Leonardo抱臂站在审讯室的阴影中，从兜帽下冷冷打量着被铐在桌子上的亚裔男子。耳机的另一头，Donatello同他一起监听这场审讯。

犯人的整体气质不像是战斗人员，看手上的老茧，应该是有过格斗训练，但并不是主业。而那认为自己掌握着主动权的极度自信，到像个是用大脑当武器的人。

Leonardo的线人——纽约警局有组织犯罪调查部的Gordon Miller，手里翻着文件档，正在进行审问。

说是审问，5分钟过去了，都只是Gordon自说自话。犯人镇静自若，一言不发，仿佛只是在等着喝杯下午茶。唯一的情绪波动，是在看见他的那一刻挑起了眉，明显是认出他来。

“我们知道你在利维坦不是什么小人物，省省吧！”Gordon把收缴的黑色手提箱砰的摔在桌上，拿出被牢牢保护在内的一小罐紫色液体，整个装载设计都证明了这罐神秘液体的重要性。“这是什么？你奶奶的魔法药水吗？”

紫色的液体摇曳着，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闪着细碎的光芒。犯人脸上的自信突然消失，变得严肃而谨慎。

“利维坦到底在计划什么？快说！”Gordon猛的将罐体抵上对方的脸。“咱们可以像个文明人一样解决这事，否则我就把这玩意儿灌进你的嘴里！”

Leonardo没有错过对方眼中闪过的恐惧，即使故作镇静，被铐在桌子上动弹不得，那个人还是本能的试图远离那罐液体。

蓝色领袖突然一步跨出黑暗，以日语开口。「你不是战士，而是研究者，不是吗？你被逮捕时，正在护送这罐液体。明明被小心保护着，当他拿出来后，你依旧紧张。你害怕的不是他的威胁，而是这东西本身吧？」

那人定睛看着他，随后咧嘴一笑。「你还是很敏锐啊，乌龟。相比起这东西，我更想研究的是你。像你们这种怪物，是如何做到和人类拥有同样的智力，曾经是我最想研究的议题。但Oroku Saki不以为意。」

Leonardo皱眉，仔细看着他，试图和印象中的脸相匹配。「我不知道Shredder能容忍叛徒活着。」

犯人嬉笑着，耸了耸肩。「当然不了，但他又能拿利维坦怎样？」

「罐子里到底是什么？」领袖逼问道。「你看起来并不希望我们使用啊？」

「啊，我希望你们最好不要，」那人靠在桌子上，悠然道。「除非你想杀死这里的所有人。」

“他说什么？”通讯那头，Donatello愠怒道。“我还以为Baxter Stockman就够疯了！”

频道里突然闪过杂音，另一个弟弟的声音突然插入进来。

“Leo！快回话！”原本被指派蹲点的Raphael，此刻气喘吁吁，似乎正在狂奔。

蓝色的领袖心里一紧，抽身退到一旁，让Gordon接手。“我在，Raph，怎么了？”

“有队足忍冲你们去了！我们离得太远来不及阻止！”

他立刻走到窗旁，警惕的观察着四周的屋顶。“有多少人？”

“至少45！最多三分钟到！”

“我们说到哪了？”Gordon一手撑在桌子上，另一手抓着那罐子。“既然你们谈过了，现在能说说正题了吗？”

Leonardo一遍遍扫视屋顶，突然，一道白色的闪光照射过来。对面的屋顶上，有个迎着阳光的人影，肩上似乎扛着什么东西，随即是伴随着白烟尾光的噗声。

“RPG——！”

Leo大吼，一把抓过Gordon撞进隔壁的监控室。爆炸声和强烈的冲击波像坦克般碾过他们的后背，碎砖和尘土淹没一切，整个世界摇摇欲坠，只剩下震耳欲聋的嗡鸣声。

“咳咳！谁他妈在攻击我们？”有人叫道。

一道人影爬了起来，从他们面前闪过。“长官，犯人死了！”

“别管了，快出去！”Leo扶起Gordon。“足忍马上就到！有人泄露了安全屋的位置！”

“我不能就这样空手而归！”Gordon挣开他的手。“你们刚才到底都说了什么？”

又一发炮弹击中审讯室，仿佛要确保所有人都死光般执着。

Leo重新抓住他，推着他和其他人一起向外撤离。“利维坦不是唯一，恐怕脚帮也是冲着那东西来的，显然他们也不打算留活口！”他按向耳机。“Donatello！”没有回应，频道里只余下被干扰的杂音，也许是爆炸震坏了发信器。

“等等，那罐子呢？”Gordon脸色发白，猛地停在原地。“一定是刚才丢在监控室了，我必须——”

“不！待在这！我回去拿！”

Leo跑回监控室，好在特殊定制的罐子足够结实，罐体没有受损。他刚从废墟里挖出来，回到走廊，就迎上了第一波攻击。

一片枪声和惨叫中，足忍无视射击，从房间那头向着他们杀来。

“见鬼！有谁他妈呼叫支援了吗？”

“没用！他们掐断了信号！”

“走另一边！下楼梯！”

刚转过身，却见更多的足忍涌进走廊。Leo正打算挡在最前面，两道黑影忽然自外面撞碎了窗户，压倒一片足忍。

“瞧啊！Mikey！热闹都在这呢！”红色面具的忍者龟兴奋的一拳击倒试图爬起来的足忍。

橙色面具的幺弟坐在足忍背上，向三哥竖起大拇指。“说的没错，兄弟！”

“呦！Leo！”Raph退到长子身旁。“独享乐趣呢！”

没时间打招呼，Leo迅速进入领袖模式。“我们得尽快突围！从B区走，我们可以在那里分散他们！”

“好嘞！”双截棍放倒堵在楼梯口的两名足忍，MIkey向他们示意。“绅士们！还有Raph！请立即从最近的安全出口撤离！”

脚帮的紧咬不放验证了Leo的推测——这罐子重要到不能留下任何知情者，哪怕是正面和警方冲突也在所不惜。而能够毫无顾忌的轰击大楼的人，恐怕是幽灵般的利维坦派来灭口的吧。

他们在长廊一路向前推进，通过激活隔离门，将足忍分割成几队。当他们打进距离出口不到几百米的密闭安检室时，隔离门将余下的几十名足忍和他们一起关在了安检室里。

原本就是为了防止暴力攻击的特质玻璃，抵挡住了足忍的进攻。现在，他们只要干掉房间里的足忍就行了。

也许是知道任务失败在即，足忍开始不顾一切的抢夺Leonardo手里的罐体。

顾不上掌握分寸，加太带起一阵血雨，冷钢在身边舞出一道道白芒。Leonardo击退正面而来的足忍，翻身踩倒试图背后偷袭的敌人。但击退一个，就会有三个顶上。他开始被迫向后退去，一边防备自拿着罐子的左手边而来的偷袭。等他再次有机会检查战场，才发现安检室只剩下他一人了，甚至Raph和Mikey也已经踏出了安检室，进入大厅，正在掩护人类对抗追上来的足忍。

就在他分神巡视的一刹那，一把武士刀自左边砍了过来。

他刚抬剑去挡，背后突然挨了一击。等他翻身而起，手里的罐子已不可避免的脱手摔出，滚向房间的另一头。

“不！”Leonardo怒吼着飞跃向前。一名足忍抢先拿到，他毫不犹豫的抬脚高踹，罐子被踢的高高飞起。同一时刻，他和另一名足忍一起冲向那罐子。

尽力伸出的手几乎就要触碰到了，一把武士刀迎面劈来。Leo不得不侧身避开，但那个试图杀他的足忍也没能拿到。

世界仿佛忽然以慢速展开。罐子受限于地球重力和力学原理开始旋转落下，而自他面前划过的锋利刀刃，正巧重重劈开了罐体黑色合金封口的一角。紫色的液体顿时飞溅了出来，正中刀刃的主人。

Leonardo惊愕的看着那人摔倒在地，开始痛苦的翻滚，被液体击中的地方已经灼烧进皮肉，变得血肉模糊，随之而来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，让他的世界轰然重回正轨。

他继续与剩下的五个足忍对战，但他的对手莫名的心不在焉。几秒钟内，这种心不在焉变成了骇人的窒息声，他很容易就能将他们击倒。

最后，整个房间只有他一人摇摇晃晃的站立着，大口吸进氧气，试图平复呼吸。

只是他没有，仿佛整个房间的氧气正在快速流失。

那罐子……液体……

Leo跌跌撞撞的走向破损的罐子，里面的液体已经漏了大半。

必须封住……

他麻木的看着倒下的敌人们，陆续痛苦的窒息而死。

“Leo！”有人大叫。

他抓住自己的喉咙，一边努力减慢心跳，一边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。

Raph和Mikey解决了外面的足忍，正在往回走。他拼命抬起渐渐不听使唤的手脚，跑到门边重重击打在应急按钮上，屏蔽门立刻关闭。

“Leo！”觉察到不对的两兄弟立刻跑了过来，Raph一拳砸在门上，怒瞪着他。“你到底在干嘛？！把门打开！”

长子摇了摇头，吃力的靠着门跌坐在地。

“Leo！”

兄长抬头看向幺弟那双溢满担忧的蓝眼睛，微微一笑。“Mikey……去……叫Don……”

没有犹豫，幺弟坚定的点了点头，向外跑去。

“Raph……回审讯室……”他挣扎着起身。“那里有个黑箱子……可以用来封住……”

无法说完的话语，但红色面具的弟弟明白。“撑住！我马上回来！”

Leo一步步挪向那罐子，边扫视四周。

任何可以用来堵住缺口的东西……任何东西！

他撞倒在墙角的工具柜上，颤抖的翻找着，最后发现一卷防水胶带。

有总比没有强。

把胶带里三层外三层的缠在缺口上，他拿着罐子坐回门边，闭上眼强迫自己进入冥想状态，以减少身体对氧气的需求。

Leonardo没有觉察到自己很快就失去了意识，直到被Raph的喊声叫醒。他神志不清的看着弟弟近乎惊慌失措的用力捶打屏蔽门，却不能理解对方的意图。直到看见那黑箱子才记起还有任务未完成。

他费力的抬手，示意弟弟屏住呼吸，直到对方准备好后才打开屏蔽门。Raph迅速把他拖了出来，以关上潘多拉魔盒般的凶狠劲儿，把罐子塞进黑箱里，随后便扛起他跑出大楼。

“你真是幸运，知道吗？”三天后，他才刚醒过来，紫色面具的弟弟便没好气的教训道。“那东西也许是不能立刻杀死你，但如果你吸入的足够多，时间足够久，你可能就醒不过来了！”

他眨了眨眼，看着弟弟坐在床边生闷气，嘴里还在说着什么，但他一句都没听进去。直到几小时后，他才彻底清醒过来。

“那罐液体呢？”

“安全的收着呢。”

“你查出来到底是什么了吗？”

“余量太少，无法完成所有的检测实验。但从对你的身体造成的伤害来看，应该是某种混合型的毒气。突变基因使我们能足够快的痊愈，这也是你能活下来的原因。”

长子不禁回忆起安检室里的惨状。“人类直接接触液体会产生某种灼伤效果，大约30秒，从发作到死亡。”

Donatello思考着兄长的话。“我不得不说，对此非常担忧。无论利维坦想做什么，虽然已经死无对证，但这种毁尸灭迹的手段，无疑是为了掩盖他们真正的目的。”

Leo看向弟弟，知道他们正想着同一件事。

“如果只有这么一小罐纯液的挥发就能杀死一整个房间的人，一旦将其制作成武器，又会如何？”

-TBC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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